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心靈的寄託與枷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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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純白能量延伸至整個戰場，無死角地釋放能量彈在泯滅體製造的擬態分身中造成的殺傷尤為可觀。倘若這些擬態分身可以將能量集合為同一個體，量變導致的質變有可能讓尋心吃些苦頭。但無之概念跨越前線戰場無法計數的距離直接攻擊尋心的行為本身就是兩大最高位概念之間衝突的結果，令龍殤為核心的泯滅體擁有足夠的能量補給，製造出眾多擬態分身在尋心的估計下差不多快要接近無之概念現有水平的極限。

    「畢竟無之概念是沒有自我意識的存在，要不是我深入到神話大儀式之中，窺探到本該被抹消的無限大世界而引起無之概念的修正，以無之概念的位格不可能專注鎖定在個體生命。」

    特別是在無限概念締造的無限大世界之中，無之概念的產物雖說能侵蝕世界奪取更為強大的力量，但終究在無限大世界內幾近得不到無之概念的加護。除了面對無限性覺醒程度較低的原住民有著絕對優勢之外，同級別的交鋒中無限使徒大多是不會輸給泯滅體。

    純白光彈掃蕩泯滅體的豪爽炮擊逐漸停歇，在敵人數量大幅度減少之後，剩餘的擬態分身都是站在擬態分身頂端的個體，使用純白光彈這類殺傷力度小，射擊頻率高的攻擊模式從效果上而言不再是最優的選擇。越是靠近龍殤所在的區域，擬態分身的實力便會增強，直至讓尋心放棄以純白光彈全殲敵人的想法。

    「除了不知道正在孕育何種外形的泯滅體核心，只剩下四個人形的擬態分身了嗎？」

    歷經兩千餘年積累的信息所化的軍團在無窮無盡的純白能量轟擊下徹底覆滅，沒有理睬正在積蓄能量改變形態的泯滅體核心，尋心的目光集中在呈現出人類模樣的擬態分身。

    「在純白能量的彈雨中倖存下來，實力比起其他擬態分身要勝過許多，達到十九心頂峰的程度。。。說起來，四個人形擬態分身中，三位女性和一位男性。。。那三個女性暫且不提，男性手中的巨劍似乎我有些印象。。。」

    男性外表的擬態分身手持體積比起自身還要龐大的巨劍向尋心迎頭斬下，以巨劍中蘊含的能量強度換做任何一位沒有超越世界的生命體恐怕都要暫避其鋒芒。然而擋在其前方的生命是天田尋心超越了世界的無限使徒。僅僅是將手臂向前伸出，巨劍前進的勢頭便戛然而止。

    單手將劈下的巨劍輕鬆擋住，近距離以肉眼與精神觀察巨劍的外形，從遙遠的記憶中尋心終於找出了和泯滅體製作的巨劍相匹配的信息。那是處在星系團級別以下的尋心和無限使徒們日常交流之際，從肖清羽處獲取的量產紀念品。

    「正式名稱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被稱呼為真剛。肖清羽成為無限使徒前，被我的戰鬥捲入至空間裂痕後轉化為信息態進入的文明中，被稱呼為神武九劍中威力僅次於龍殤的名劍。」

    多虧成為無限使徒後生命層次得到最高程度地提升，僅僅是兩千年以上的記憶轉念之間便被尋心重新回顧，在記憶中算不得關鍵的裝飾品也被尋心清楚地回憶。

    「真剛。。。肖清羽亦師亦友的好兄弟所使用的佩劍，也是清羽他在喝醉後向我們傾訴時提到的名字中最多的幾位之一。。。」

    而在尋心思索期間，三位女性擬態分身緊隨持有真剛的男性而上，分別從不同角度向尋心發動偷襲。只不過正在思考擬態分身和肖清羽之間的關係，沒有心情去理會擬態分身的尋心將純白能量放出體外，構成充斥純白能量的束縛力場將四個試圖打擾尋心思考的擬態分身全數凍結。

    打開與肖清羽聯絡的光屏，沒有第一時間向肖清羽說明情況，尋心只是將光屏中映射的畫面轉向身旁的四個擬態分身後才說道。

    「清羽，我想確認。。。這四個擬態分身的原型，是不是。。。」

    剩下的話尋心已經無需再說了，肖清羽在察覺到擬態分身的一刻瞳孔頓時緊縮，微不可查的溫柔與懷念隱藏得很好，但是在與肖清羽之間相識兩千年以上的尋心面前，肖清羽的心理變化即便沒有使用讀心的技巧，以尋心對肖清羽的了解也能大體明白他心中的想法。

    「果然是這樣嗎？龍殤中的信息被泯滅體轉化成數量眾多的擬態分身，大部分擬態分身強度低下的原因，恐怕就是因為清羽你對他們的記憶與寄託的情感並不深刻的緣故吧。。。」

    和記憶的多寡相比，傾注的情感實際上才是擬態分身強度的關鍵。第一個被消滅的擬態分身地獄三頭犬在肖清羽的記憶中可是非常可怕的勁敵。闖蕩於真元為主導的文明中，肖清羽和地獄三頭犬之間的戰鬥屢次面臨生命的危機，給肖清羽留下的印象不可謂不深刻。但其擬態分身的強度。。。大概在所有擬態分身中只是中等水平罷了。

    『和清羽痛飲至迷醉之際，他總會提及的三位女性和兄長般的存在。。。是在悔恨過往的行為使得四人失去了性命，這份懺悔般的情感驅使著肖清羽不斷追求為他人帶去希望，不，應該說是以拯救他人來緩解內心的痛楚吧。。。』

    這和人類在犯下大錯後向神明祈禱從而得到心靈上的解脫相似，只不過肖清羽作為無限使徒失去了祈禱的對象，唯一能去做的事情便是以拯救世界，守護並引導文明的發展用以壓制靈魂深處的苦痛。

    「倘若。。。我不是在最後破壞軒轅劍時被友人善意地封住了記憶，恐怕我也會和清羽你相同，陷入到深徹靈魂的痛楚之中吧。。。」

    尋心不由得感謝最後的一刻楊宏出手封印了記憶，但眼下不是繼續回憶的時候了。龍殤為核心的泯滅體即將轉化完成，對於即將面對的強敵有所猜測的尋心首先要做的，便是清除妨礙戰鬥的雜魚。

    「雖然他們是你所懷念甚至刻入靈魂之中的存在，但我們還是要向前邁步的啊，清羽。。。」

    將純白能量的密度瞬間提升，四個擬態分身在純白能量的重壓下瞬間連些微的粉末都未剩下，在純白能量的淨化中徹底消散。